苏亦承拨开苏简安额上的头发:“想不想吃东西?”这两天苏简安基本没吃什么东西。 苏亦承的行事作风他看在眼里,绝对不是苏洪远说的那种人。至于苏简安,他虽然不了解,但是他相信陆薄言的眼光。
陆薄言笑了笑,转身上车。 枕畔那个男人脸上的愉悦蔓延进他深邃的眸子里,仿佛是在赞许她昨天的“听话”。
反正也瞒不了多久。媒体都是人精,不用过多久就会发现异常找到医院来的。 “芸芸都帮你安排好了。”苏亦承说,“一个星期后,你以检查身体为由去医院,剩下的芸芸会帮你。”
如果不是苏简安这么干脆利落,他还想不起来在法国那几天苏简安的表现很反常。 洛妈妈笑了笑:“既然这样,那妈就告诉你实话吧。你走后,我呆在家实在无聊,亦承他就给我和几位太太安排了一次出国游。”说着语气变得兴奋起来,“上个月的欧洲六国游,是妈妈这辈子以来最尽兴的一次旅游!”
她疾步走到洛小夕跟前,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,妆容被簌簌落下的泪水冲得狼藉一片,可她固执的发笑,笑得那么绝望,整个人犹如频临失常的边缘。 仓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走廊突然空荡荡的,洛小夕望着惨白的灯光和墙壁,身上的力气逐渐消失,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。
很快有人来敲门,陆薄言拿着文件走出去,交代门外的人:“马上送到市警察局的档案室。” 她记得很清楚,苏亦承不喜欢吃水果的,特别是黑加仑之类甜得腻人的水果。
经理离职、公司危机什么的,早已被员工抛在脑后,大家只是一边感叹洛小夕能用这么快的速度请来绉文浩,一边想着怎么勾搭上绉文浩。 “可是……”
这两个人一起出现,她不得不联想到苏亦承。 “要等医生出来才能知道。”苏亦承抬起手,拇指按上太阳穴,手心遮住眼睛,也遮住了他眸底的担忧。
这样转移话题很生硬,她知道,但是……别无他法。 苏简安知道刘婶没有恶意,不能责怪她。也知道如果不用别的方法,她今天是走不掉了。
为什么要笑得这么……迷人。 他不相信苏简安会做这么狠心的事情。
他没有生病,怎么会突然这样? 她大脑运转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。
“……”陆薄言脸上阴霾散尽,唇角终于有了一抹笑意。 只是,她的神色突然变得非常平静,看他的目光也波澜不惊。
她哪里是经验老道的记者的对手,根本挤不出去,记者用问题刺激她试图让她开口,她只好向徐伯求助。 “哎……”洛小夕想叫住苏亦承,但他走得太快,身影转眼就消失在门口,她闷闷的望着那个方向,心里空落落的。
还是没有反应,心中的希望再度熄灭。 不能去问陆薄言,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她,否则那天就不会跟她卖弄神秘了。
“你……你不在家呆着,跑那儿去干嘛呀?”洛小夕急了,“跟陆薄言吵架了?” 哪怕是在陆氏最狼狈的时候,陆薄言也衣着得体,形象一如既往的出类拔萃,可是今天……
这个晚上,陆薄言睡得并不安稳,似乎整晚都半梦半醒,有什么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口,睡梦中他一度窒息。 男人穿着洗得发旧的衣服,皮肤因为长年劳作老化得厉害,脚上的皮鞋已经爆皮了,鞋底严重磨损,看得出来这鞋子他已经穿了不少年头。
为了达办成这件事,他已经把苏氏的并购案完全交给陆薄言了。 对付康瑞城这种人,要先发制人。
可那点力气不够他走二十步,他倒在房间门口。 “碰到韩若曦了。”
“哥,煎鱼的时候你是不是偷懒了?”苏简安嗅了嗅鱼汤,“去腥工作不到位。” 苏简安摸了摸他的短发,“因为小夕走了啊,你体谅体谅他。”